「喂,李弘彬你到底幾個意思?」

伴奏聲驟然停下後,錄音室裡就只剩下靜得可怕的低氣壓。鄭澤運的意見被一連否定了幾次,雖然能理解但仍然心氣不順,剛好李弘彬又指出他唱錯了歌詞,忍不住就一把扯下耳機,將炮火轉向低頭檢視着樂譜的弟弟。

欸?李弘彬眼神無辜地抬頭,跟旁邊的同齡好友對望了眼,心知這越發孩子氣的哥心裡鬧着彆扭,可事關回歸也不能任他的意思順毛,只好聲好氣答道:「哥你別太敏感,我只是覺得重新來一遍會有更好效果,大家都希望這次回歸也能有好成績啊。」

可是對於臨近爆發邊緣的鄭澤運來說,這樣的話也只是火上澆油。可惜他發大火罵人的經驗也不算多,以前的他罵甚麼人啊?隨便一個眼神就足夠讓車學沇以外的收斂了,要是不夠手刀來湊,根本不需要任何罵人語。最近呢,則是說甚麼也不管用了,被揭開太滾尼的真身後誰也欺負得了,然而他們對於度也掌握得很好,惹炸毛了也迅速就順好了毛,都不會讓他有罵人的機會。真正吵架也就這些時候了,可惜鄭澤運脾氣上來腦子一熱,基本上是失去了條理,於是他吭吭哧哧,就憋出了句:「是了,反正我們也只有工作上的合作關係吧,以後我們也說敬語吧!」

咳咳——李弘彬聽到這段話差點憋不住笑,對面韓相爀倒是直接噴笑出聲,其他三人和作曲家不約而同地摸摸鼻子,愣是遮住了嘴邊的笑意。
真是幼稚得可愛的哥啊,李弘彬看着意識到自己說了甚麼後漲紅了臉的鄭澤運,覺得自己的濾鏡也是沒救了,一方面覺得像小孩一樣鬧脾氣的哥很好笑,另一方面又被可愛得想衝進去把他舉高高一頓猛親,真是肉麻得可以。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李弘彬轉頭向作曲家示意,後者輕咳一聲,接着囑咐鄭澤運把唱錯歌詞的部份重新演繹一遍。唱完以後鄭澤運悄悄瞄向作曲家,見他表情沒有不妥,才深吸一口氣,生硬地對着麥克風說:「李弘彬先生,請問這次您滿意了嗎?」

哎呀呀,好像真生氣了。面對韓相爀看好戲的眼神,以及金元植自以為不動聲色實際上幅度極大的輕撞,李弘彬若無其事地回了句「很好」,卻開始在心裡盤算這次該怎麼讓他哥消氣。
而車學沇和李在煥呢?早就拍着手給予熱情過頭的反應了。

鄭澤運的脾氣吧,說小不小,尤其是勝負慾爆發時,鏡頭前手刀腳踢也是常事,出道初期成員就常常是受害者。可要說他脾氣大,實質也不然,否則現在也不會徹底淪為團欺,被眾弟弟踩上頭頂。他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跟孩子似的,李弘彬照以往的經驗估摸着,到了晚飯時間這哥就差不多要消氣了,便特意到鄭澤運最近愛去的咖啡廳外帶了蛋糕和拿鐵咖啡,準備飯後拿出來順毛用。誰知他在群組裡約了飯後,回家的路還沒走到一半,這哥就在群組裡發了新消息。

弘彬先生,我今晚和學沇到外面吃,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下一句是: 學沇啊,七點OO餐廳等。

有夠差別待遇的。李弘彬簡直氣笑了,甚至那惡魔般的室友兩人還跟約好似的,輪番截圖取笑他,這天都不知第幾遍想跟這倆損友絕交了。

所以這次該怎麼辦呢?李弘彬眼神放空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只想起個俗主意。

-

李弘彬窩在房間半掩着門等了一個晚上,終於等到了90回來的動靜,趁鄭澤運回房的那刻從後抱住他,順勢鎖上了門。

鄭澤運被忽而的靠近嚇得瑟縮一下,轉頭確認了身份便扭身掙扎,嘴裡倔強地低喊:「李弘彬先生請你放開,我們沒那麼熟悉。」

「是嗎——那我不介意你接下來也繼續說敬語。」鄭澤運耳垂被輕咬一口,李弘彬刻意壓低的嗓音通過鼓膜刺激着神經末梢,使他頭皮發麻。那朦朧中的祈使語氣更讓他想起了他們某幾次的情趣,為了滿足宅男李弘彬的幻想,他曾指示他也曾馴服於他,但不論是哪種似乎都是對鄭澤運的折磨。對他來說主動取悅與被取悅沒有差別,到最終他仍依靠着身後堆疊而至的快感達至崩潰的邊緣。

他幾乎立刻就想起了那些瘋狂的放縱,甚至連自己目前的處境也給忘了,直到一手覆上他已鼓起一團的下身,磁性的氣聲在耳際響起:「你在想甚麼,嗯?小倉鼠,你也想要了是吧……」

「才沒——」鄭澤運喘了口氣,正想反駁就被捏住了脆弱的部位,隔着布料的摩擦力更大,點燃起慾望的火種,他只能以半含着抱怨的眼眸回看始作俑者。「真的太可惡了,弘彬尼。」

結果卻被拍了一下屁股,耳邊的低語帶着十足的誘哄。「噓……要說敬語喔,你不是很想說嗎?」

鄭澤運這才明白他想做甚麼,可他其實跟車學沇去喝了點酒後那股憋屈氣早就散了,剛回來那句也只是死鴨子嘴硬,現在被李弘彬的手富有技巧地逗弄着,聽着他性感無比的低音色,酒勁又一下子上頭,動情得比李弘彬想像中還要快,完全抗拒不了他的要求。

他回頭與李弘彬交換了個短促的吻,一觸即離,在李弘彬想繼續深探他口內的酒香時,抓住了對方的衣角,緩緩跪坐在地毯上。「主人……」

李弘彬呼吸一窒,不需要再多的言語,接下來的事他們心知肚明,只是他還有一個要求——
「先生。今晚我想聽你這樣叫我。」

鄭澤運睨了他一眼,咬着唇躊躇好一會,才悄聲開口:「先生……」

帶有臣服意味的稱呼和早前他鬧彆扭時脫口而出的兩字感覺並不一樣,此刻的他確切感受到李弘彬的侵略感,他鬆開了兩手沒有再動作,雙眼卻把他從上至下看了遍,使他像被脫光了跪在李弘彬面前一樣,輕薄的衣服絲毫也擋不住那種微妙的羞恥感,他忍不住從喉頭擠出一聲啜泣。

李弘彬欣賞着他流暢的肩線、深凹的鎖骨、染上粉色的脖頸,觀察他忍耐慾望時的輕顫,直到對上鄭澤運求助般看向自己的水眸,才沙啞着命令:「我想看你自己準備。叫出來,我喜歡你的聲音。」

鄭澤運的臉紅得快要爆炸,一部份是因為他要在別人面前自慰的要求,另一部份則是為了那句「叫出來」。他明白戀人所指的不只是自己的呻吟,而是更多不堪入耳的句子。

-

「哈、哈啊……」自從開始了團體生活以後,鄭澤運已經很少像這樣撫慰自己。在同一屋簷下生活,根本沒有多少獨處的時間,大家又都是血氣方剛的男生,即使有水流聲的掩飾,過長的浴室使用時間總會透露出某種心知肚明的信息。他無意中也在金元植的工作室電腦內見過可疑的資料夾,然而鄭澤運臉皮薄,實在接受不了在自己的工作室幹那種事,導致此刻他撫弄的方式帶點生疏,而久違的自我觸碰感覺亦更刺激。

沒有得到發令者的許可,鄭澤運身上的衣服仍然整齊,只解開了褲頭拉鏈,拉下內褲,連襪子也沒脫。他跪坐在地,一手笨拙地擼動滲着前液的下身,另一手抓住李弘彬的衣角支撐自己,他的背像往常一般微駝,肩膀繃緊,卻堅持抬頭看着李弘彬雙眼,瞪大濕潤的眼,像是在問:我做得好嗎?

為了回歸鄭澤運又漂了頭髮,被譽為金髮妖精的他額前垂下一縷髮絲,可不是他後來自我形容的swag,而是無論直面多少次還是會感覺暴擊的性感。李弘彬定了定神,眼珠一轉定格在表演結束後鄭澤運拿回來搧風的道具扇,大手一伸撈了過來,用扇柄撥開領口,扺住鄭澤運外露的一半鎖骨。

「我們太滾尼最近好像很喜歡穿這種衣服啊……」大概是鎖鏈開啟了這哥的某個開關,到最近鄭澤運的私服也開始走寬領口路線,本來李弘彬只要忍受戀人在台上穿着這樣薄薄的襯衣扭動幾分鐘,現在是無時無刻都像在誘惑自己一樣。偏偏這哥還是一無所覺,照樣穿這身晃來晃去,這晚甚至還跟車學沇去了喝酒,白花花的胸膛都變粉了,襯着黑色的絲綢,也不知這樣子;被多少人看去了。

李弘彬一秒拋開了要哄小倉鼠的念頭,帶着一點懲罰的意味,以扇柄劃過鄭澤運的鎖骨,往下。鄭澤運又瘦了些,胸前隱約可見肋骨的形狀,扇柄的力度放輕了點,又右拐接近一側的乳珠。他沒有直接壓上挺立的乳頭,只在淺色的乳暈上打圈,順着鄭澤運自慰的動作,節奏緩慢動作輕巧,比起調情更似是調皮的玩耍。

可是鄭澤運快要受不了了,被這樣玩弄着敏感的地方,加上至今兩人仍穿戴整齊的視覺衝擊,使他不禁帶着哭腔求饒:「先生,請您別再逗我了……」

李弘彬只扯扯他又撩開了一鈕扣的領口:「回答。」

「我、我以為先生您喜歡……」他的奶音含着委屈。

李弘彬的心頓時柔軟下去,與之相反的是下身更硬得發疼。他的確有說過喜歡這種衣服,那是鎖鏈時期他們初次嘗試這類型性愛時他說的葷話,他也是被性愛奴隸這一概念刺激得巴不得天天看着鄭澤運在他面前表演這個,鄭澤運當時沒那麼願配合,總是害臊得不行,誰知他竟然就把自己說得話記住了,還遵從得不違餘力。

「你做得很好。」作為回饋,他的嗓音也刻意流露出加倍的誘哄。他放開了小指,一直夾住的流蘇扇墜自然垂落,撩撥鄭澤運的下腹。「現在,我允許你射出來。」

「先生、先生——」李弘彬覆上他的手,帶着他一起動作,直到鄭澤運短促地倒吸一口氣,很輕很輕地喊了句:「弘彬尼……」

李弘彬彎下身去,警告似的咬咬他的鼻頭,又蹭蹭他的髮側,當是撒嬌也是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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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猬丸子Lia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