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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趕在最後一話之後把黑澤憂鬱寫出來了(到底是要玩名字到甚麼時候

對啦是怕明天看完就虐不下黑澤了XD

 

順便:Don't Text Him真的好聽推推!

 

他最後還是追了出去。

 

「安達!」

 

正垂頭喪氣走到最後一級階梯的人回頭得很急,像是要抓緊一直等待的機會。黑澤站在大門邊,身後微暗的暖光散落,只延伸至他身前半寸,安達隱匿在街燈達不到之處,看不清表情。

 

黑澤討厭這種狀況。他一向依賴觀察來充盈自己腦袋裏的資料庫,尤其是對於明明在同一間辦公室卻沒有原由接近的安達,從對安達上心直到七年後的此刻,他的視線也未曾偏移過。

 

偏偏燈光太過可惡,黑澤只好硬着頭皮走近安達。身為同期同事他可以坦然地為安達圍圍巾、整理頭髮,可現在他連碰到安達指尖也不敢,遞出大衣時,甚至刻意避開了與安達接觸的機會。

 

他怕一旦碰到安達,就會忍不住留下他。

 

「你的大衣……還是要小心,別又着涼了。」

 

「……謝謝。」

 

安達臉上掛着殘留的淚痕,鼻音濃重,垂着眼不與黑澤對視,抱緊了大衣。

 

好失敗,好像又要惹哭安達了。

 

仍維持半抬的手緩緩往上,隔空描劃凍得泛紅的耳尖,以至猶帶水色的眼尾,只是悄悄凝聚的淚滴方又墜落,他便彷彿被燙到了般,飛快收回了手。

 

略顯瘦削的身形包裹在不合身的西服之中,總是稍駝的背脊更是蜷縮了幾分,於寒風中微微顫慄。本應用以擋風的大衣絲毫派不上用場,可是再催促只會煩人,黑澤勉強笑笑,目送他逐漸隱於街角的背影。

 

-

 

真會逃避啊,黑澤優一。

 

黑澤在夢裏跑了很久,追逐着一頭黑羊,舉着綑作一團的麻繩,另一手握着沾了泥土的鐵鏟。那個夢過於真實,以至他第二天醒來後仍感覺渾身沉重,像灌了鉛一般,連起床也困難。

 

大概是生病了,黑澤摸摸額頭,昏沉沉地想。身體機制真有趣,知道他暫時不想回公司面對安達,乾脆自己創出一個藉口。

 

他仍穿着昨日的襯衫,昨晚只匆匆解了領帶便和衣躺到床上,房裏的暖氣沒開,冷空氣便透過薄布料滲進他四肢百骸,冷得發抖。

 

這一病來勢洶洶,業務部王牌也不得不投降,啞着嗓子打電話回公司告罪請假。

 

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黑澤掛了電話,退出通話頁面後是他在遊樂園偷拍的安達。雖然當日他們都拍了不少照片,水槍咖啡杯旋轉木馬摩天輪,可最後被黑澤細心修好圖設作背景的,卻是安達咬住可麗餅、奶油溢出,笑意盈盈的看向他的瞬間。

 

難以置信,安達近在咫尺的日常。

 

反應過來時,黑澤已按開了首頁上與安達的LINE對話捷徑,上一次他發送的兔子貼圖彈了出來,重複着探頭的動作。

 

今天也是吃飯糰?

好像換我着涼了。

可以……暫時把大衣借給我嗎?

 

腦裏百轉千迴,最終一個字也沒打出來,猛地摁熄了電話,黑澤以額抵着漆黑的熒幕,像離水的魚般大口呼吸——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一直屏住了氣息。

 

還是再睡一會吧。如果要妄想甚麼,也只能回到夢裏了。

 

-

 

托體質強健的福,第二天黑澤已好了大半,準時從甜美的夢中醒來,迎接又冷了一重的天氣。

 

首先要煩惱的是早飯。那晚的燭光晚餐幾乎耗掉家中所有食材,最後全被放回冰箱冷藏了一天,可能不太健康,不過將就着當早午飯吃也並非不行。

 

安達這兩個月都提早了不少上班,之前還不知所以,只道是自己幸運能一大早便遇見他,此時才知道應該也是那讀心術的影響。如果按平常時間現在就出門,與安達碰面的話他會很尷尬吧?這樣想着,黑澤西裝革履坐在沙發上讀了半本漫畫,直到十分鐘過去才整整領帶,往公司走去。

 

簡單回應了同僚的關心,又向課長道了歉,好不容易終於能坐下來工作,黑澤習慣性地抬眼一望,他記掛的人果然已回來了。黑澤跟以往一樣偷偷看着那圓滾滾的後腦勺——安達昨晚又睡得頭髮亂蓬蓬,一撮軟髮往外翹起,使他心頭泛起溫柔又酸楚的滋味。

 

就這樣算是無事地過了半天,黑澤避開了高峰用餐時間,獨自坐到食堂角落,把半硬的伴菜往嘴裏送。其實飯菜保存得好,猶吃得出他自己的用心,選料也好調味也罷,皆是他七年之間摸索出最合符安達口味的,也是幾年間反覆練習後的成果。

 

只是他仍無法滿意,因這場饗宴最終為品嚐者帶來了傷害,於他而言甚至比不上那雙重美乃滋的飯糰。

 

叮——

 

電話忽然震了下,黑澤低頭一望,是安東大廈天台的業主傳來了訊息,確認兩天後的預約。

 

請取消了吧。

 

他應該這樣回覆,不過出於可能會麻煩到聯絡人的想法,黑澤還是應了句謝謝。或者也有人等着這空缺,但他想把這聖誕的天台留給自己與安達,哪怕是平行時空的他們也好。

 

他始終希望給安達一次完美的聖誕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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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猬丸子Lia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