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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件很蠢的事。
我在ins上說因為排版問題到blog上看會比較好,可是我忘了把這篇放blog上了(。
現在是23/5,過了一個月我終於想起來了wwwww


他在堆砌一座紙牌屋。
卡塔已快到鼻尖高,他疊得專心,身旁低聲談判的兩組人絲毫沒使他有一點動搖,下頜壓低成全神貫注的姿態,用上雙手仔細地將輕飄飄的卡片放上。

他有心再加高一層,紙卡在他指間打了個轉,坐在他對面西裝革履的眼鏡男瞄了他一眼又說了句,不料他突然臉色一沉,抬手打散卡牌。
「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也不用多說了,送客。」

留下幾人面面相覷,他俓直拐進後門出了店後那條小巷盡頭,點燃起煙。

出來得匆忙也沒拿手機,他無聊地四周一看,又瞧瞧腕錶。
喲,今天這麼早倒是熱鬧。

瞇眼望去,巷口逆光處站了個少年,比他稍矮上一點,看不清楚全臉,只覺嫩得似高中生,也不知成年了沒有,抱着臂微微駝背,似乎是第一天上工,還不是很適應過於暴露的衣著。

少年穿了件駝色大衣,合身短褲還不到大腿一半,堪堪在外套衣襬下露了半截,裸露在外的雙腿又長又直,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嘖嘖,連他也自愧不如。

這樣的裝扮放到大街上只會引來些微奇異的目光,但在這區的小巷中便是標準的邀請,尤其是入夜後的深巷,有時甚至排上了一溜串形形色色的男女,看中眼對好價錢就直接上房,不少人來尋找刺激誘惑。

然而他對於這種滿帶腐朽氣息的性事總是看不上眼的,眼神也只在少年身上流連了一圈便收回了,心裡裝模作樣地嘆息了聲——為又一個即將墮落的靈魂。

少年好像是注意到他了,向着煙霧騰騰也不退卻,反而走近了幾步——那鞋底基本沒離開過地面,步距近乎零,不如說是蹭了幾下。但也足夠讓原來漫不經心的他看真了他,頓時怔愣住。

也不是難看,甚至雖然他不至於萬花叢中過,身邊來來去去也見過不少俊男美女,但若讓他說,他還真數不出幾個比得上少年的相貌。
令他反常的是少年的眼神。他通常所見的是充滿欲望,有毫不掩飾的,也有暗沉如深潭,或者在過路人眼中他見過愛戀、見過笑意,各種情緒,但沒有一人如少年一般。

磐石。他只能想到這個比喻。可能是倔強過了頭,他的情感都被藏在心最底處,沒有洩露一分,四目交接時,他便只對上少年波瀾不驚的雙眸。

偏偏就是這記淡漠的眼神,在他轉過頭後仍鍥而不捨地糾纏在繚繞的煙霧中,閉上眼,晃過他的臉龐,睜眼又忍不住向少年看去。
都快認為少年給他下了甚麼魔咒了。

心裡煩躁得要緊,一條香煙還沒燒到一半,再狠狠吸了兩口就被踩到腳底摁滅,如同那莫名其妙的想法一樣。

後門在少年的方向,他有點不自在地邁出幾步,剛踏上台階便感覺衣角被拽了下。力度很輕,要不是他剛好抬起腳,衣服順勢被拉動向後,也差點就被他當成拂過的微風。

他回過頭,以一個階級之差稍微居高臨下地瞅向少年,半張臉隱在屋簷下,神色不明。

少年抬起臉,囁嚅着道:「請、請你……」

他抿了抿唇。這麼近的距離,足夠他數起少年那落長的睫毛,那弧度不太彎曲,稍微斂目便把勾住他心神的眼神擋了大半。少年臉頰上甚至仍覆上一層細軟的絨毛,合着那無故變得濕潤的眼睫,如同初生的幼獸一般惹人憐愛。

他說過他是不喜這類人的。人大抵天生都有些演戲的天份,去促成利己的偽裝,誰知道這種無辜是剝下外殼的脆弱或是另一張面譜,他也不想變成他鄙夷過的急色男人,被原始的慾望衝昏了頭腦。

少年眼裡的水波輕蕩,似是從不言語中意識到他的厭惡,咬咬下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放鬆。
但在衣角上的力度全然散去前,他反手握住了他。

-

他總是忍不住去想人生中的各樣可能性。

他的唇貼上少年的喉結旁,薄薄的皮膚下藏着流竄的温熱,與他一般急速的脈動突突地衝撞血管壁,抵住他顫抖的唇瓣。
熱氣蒸騰,他的呼吸粗重,氣息流溢於少年的脖頸上,因他湊得太近,熱浪又撲面回來,染得他眼尾通紅,下身蓄勢待發。

只因他與少年的初見過於不堪,他既是心疼又後怕,甚至隱隱不齒着卻也慶幸自己的言行反復。

少年早已捨棄了那身裹在大衣裡的廉價蕾絲。一開始他刻意叫少年留着,只為時刻提醒着自己兩人的身份,可是蕾絲襯衣的表面粗礪,他們的性事每每到了激烈之時,少年的皮膚容易被磨紅了大片,好比他在最初不知節制的粗暴,不像是單純的發洩性慾,反倒是在出那股也不知因何而起的氣。

少年可能有光明大好的未來,他也可能潦倒不堪,他們都有這樣的機會,只是這個世界裡他們的際遇如此而已。

他解開了少年的襯衣扣子。那是他第一次送出的禮物,顧慮到少年的心情,並沒有選得太貴,可顯然他很喜歡,領子快洗得塌下來,仍然成天穿着。
他這個送禮者也喜歡得緊。白襯衫滿足了他學生時代的幻想,把青蔥的優等生壓在身下,早上還說着流利英語的嘴巴只能吐出不成語句的呻吟,領頭跑完千五米的長腿圈着他的腰身,誰也不知道,被當成榜樣的媽朋兒被他操幹着,享受地達到高潮。

他也是個高材生,曾經的少年。他說他小學到高中一直是百人榜的榜首。
常年逃課的另一人有一年爆好運擠上了百人榜末尾,被小弟喊了去一向不感冒的百人榜欄圍觀,走的時候經過了公告的另一端,確實看到了榜首那個名字。沒想到他們還曾是同學。

「金碩珍......」

他終於喊出了少年的名字。在他額角沁着汗進入他時。

他猶豫過,可是世上最沒道理的事就是愛情,他媽的愛情。

金碩珍似乎也感覺到了甚麼,半睜着濛瀧的水眸,探出手撫過他的頰邊,輕道:「抓着我的手吧,請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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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猬丸子Lia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